面对冯骥才原创(冯骥才:《人情味是一年中最深的味道》)
每到年底,大冯(业内对冯骥才先生的尊称)总是风尘仆仆,不仅照常忙着事业,还要忙着过年。在很多人的印象中,他是最关注过年,最会过年的文化名人。2014年1月,《环球人物》特约记者从天津追到北京,参加他在北京书展的新书发布会,然后从北京收复天津。最后,他在天津大学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所完成了采访。
中国人崇拜生命本身。
环球人物杂志:每种文化都有代表符号。在中国文化中,春节代表什么?
冯骥才:世界上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崇拜,中国人崇拜生命本身。人们给神佛磕头烧香,不是信神,也不是敬神,而是希望神佛保佑人间,过上更好的生活。至高无上的仍然是生命本身。
中国人庆祝新年,这与农业密切相关。农业靠大自然的四季,2008年农闲的时候有大把的日子可以折腾。2008年四季伊始,生命的热情在燃烧。站在旧年的尽头,面对未知的人生,每个人都有一个愿望:盼福驱邪。于是,千百年来,一直有这样一种说法,这种“当年的文化心理”简洁明了,就是驱邪祈福。
环球人物杂志:我记得您曾经说过,“2008年实际上是一个努力生活的理想,一个理想的生活。”
冯骥才:对。过年的时候,生活和理想混杂在一起,无论什么衣、住、行、言,都充满了特殊的内容、意义和精神。且不说鞭炮、春联、年画、压岁钱等专有的东西,就说原本是日常食品的饺子,在春节也是不寻常的。所以对于中国人来说,过年一定要加强。过年要把所有好吃的,好穿的,好玩的,好点子都穿上。平日尽力勤快,老了尽力。
环球人物杂志:都说现在人的感情淡了,但是和全家一起吃年夜饭,给长辈拜年,仍然是中国大多数人会坚持的形式。这些代表了什么样的期待?
冯骥才:这些过年的形式就是过年习俗,各种人情深深地寄托在过年习俗上。家人团聚和走亲访友是新年的主题。一直过着群体生活的中国人,最向往人与人之间的亲近与和谐。其中有对父母长辈的爱,有对兄弟姐妹的爱,有对邻居的爱,有对朋友的爱,有对家乡的爱。除夕的家庭团聚,正月初几的亲戚朋友的相互散步,拜年等等,都是加强和维护这种人类友谊的形式。人情味是中国人最深的味道。
它是春运年味的新载体。
环球人物杂志:过年远不如以前有趣。你认为主要原因是什么?
冯骥才:原因很多。
之一,与年味相关的民间崇拜已经消失。在过去民以食为天的背景下,民间的神中,灶王爷的祭祀面最广,寿命也最长。但随着农村温饱问题的逐步解决,灶王爷信仰,连同向灶台献祭的糖瓜,从中华文化中消失了。应该说,民间崇拜和民间信仰在今年的仪式中几乎消失了,这部分年的意义和味道也就失去了。
第二,是传统年,往往会把温饱的标准提高到极致。现在,中国人不愁吃穿。平日里,他们手里拿着酒杯, *** 上挂着名牌。新年很难创造一个享受的高峰。大年三十的寓意和气势滑落,又出现了一大片空白。
第三,随着通讯的便利,许多人把过去拜访亲戚朋友变成了例行的拨打 *** 号码。哪怕相隔三五个街区,也要抓起话筒说几句空的拜年话。门前,年味自然会淡。
是四年的象征,越来越稀缺了。在城市,窗花和年画与现代家居格格不入;春联不能贴在公寓的门框上。2008年的情怀,2008年的愿望在哪里?
环球人物杂志:多年来,您一直致力于保护中国文化。文化复兴中最困难的部分是什么?
冯骥才:一年都不剩!一点年味都没有!这恐怕是当代中国人很深的文化缺失。但是,当我们在新年前忙着置办年货,或者看着大年三十各个车站成千上万的人挤着回家的时候,就会觉得过年情结依旧。所以,那一年并没有在人们心中淡去。真正缺的是当年的载体。
然而,新的载体也在出现。在过去的30年里,春运是春节前后最独特的现象。另外还有春节晚会,短信等等。复兴不是复兴,而是文化的选择和提升。
环球人物杂志:在很多年轻人的心目中,传统年的意义确实比较淡薄,他们更热衷于一些“洋节日”。对此你怎么看?
冯骥才: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,重要的是不要太快抛弃传统。
在经济全球化的过程中,外来文化的影响是根本性的。这不仅是对中国文化的冲击,也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冲击。外来文化以大众文化为主体和先锋,在西方世界已经做得非常成熟和精良,在商品社会大放异彩。它一到来,就猛烈地冲击着我们固有的文化,成为相当一部分人丧失文化自信和荣誉感的根本原因。如果我们不清醒,不自觉,不有效地保护传统及其载体,我们的传统精神感情就会落入空陷阱。
我们现在春节感受到的失落感,将来肯定会出现在各个方面。也许到那时人们物质上已经很丰富了,但精神上肯定会觉得贫乏,物质上的富足和精神上的贫乏都是我们留下的。
我最怀念的是保持我的年龄和脸上的色彩。
环球人物杂志:你会经常回忆起小时候的春节吗?
冯骥才:小时候过年很开心,很喜庆。穿的、吃的、玩的方式很多,所以我们比成年人更渴望期待新年的到来。除夕夜要守年三十,祭祖拜天地,全家要吃一顿长长的年夜饭。此外,午夜响亮的鞭炮声总是让人情绪高昂。最后的烟火,金色寿星顶上的药捻,一定是我点燃的。父母在火光中的笑脸,至今记忆犹新。放鞭炮之后,我经常失去支持。大人们要聊天,打牌,吃零食。过一会儿给桌子换一堆香,我就打瞌睡了。
环球人物杂志:你最怀念过年的什么?
冯骥才:我最怀念的,除了保持年龄,就是一张花花绿绿的脸。就是一种用纸浆卷起来的面具,用彩粉混合胶水涂在剧中那些有名有势的脸上。在后面绑一根橡皮筋,戴在头上,你就成了将军。这个花脸是根据脸型做的,眼睛处挖了两个洞,可以从里面往外看。但是口鼻不通气,戴着,还有一股臭胶水和果肉的味道。说话的时候声音变得低沉浑厚,却有着将军威武不凡的气概。
环球人物杂志:现在,你是如何度过你的岁月的?
冯骥才: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《春节八件事》:总的来说,年前去郊区赶年货,大多是去津西的杨柳青、刘度、静海感受过年的气氛——要说年味浓,我也得到了农村;感受完农村,再去城里的天后宫娘娘庙,这里一直是天津过年的中心。家里的装修也是必不可少的。新年一定要挂两幅画。一幅是老杨柳青年画,另一幅是民国画家王的花卉作品。既有当年的情怀,也有文人的追求。
除夕夜,在祖先的雕像前摆一张桌子,点上蜡烛和熏香。然后我们吃年夜饭,放鞭炮。年初一到初四是我难得的私人时间。我关掉手机,关上门,写写画画。第五,邀请朋友聊聊天,谈谈新年决心。每年的第六天为读者开放签名。至此,一年快结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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